1.菜鳥法務
2.我們要結婚了
〈生慾〉
夜裡覺的疲倦和冷,被一個黑暗的夢籠罩而醒來,那是一種漂泊的感覺,特別是睡在一年沒有幾日相處的床上,那個夜特別容易醒來。曾讀過<記得我眷村的兄弟們>,外省二代那種放逐的感覺來自於無根,少了篤定感。我不是外省二代但也能深感那無根的慌張。
夢裡我高速騎著機車,在台中公園旁的公園路上,往自由的方向去。路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黑,過了一個閃黃燈的號幟後,全然一片黑暗,我的摩托車以高速向前行駛,帶著人心的恐懼被眼前的黑暗吞沒。
驚醒後,全身赤祼,旁邊正在和我渡過一夜情的不知名女人,仍沉沉地睡著。她赤裸的身體不知做什麼夢?有些沮喪想走,但其實我才跟她作愛完才睡45分鐘就醒了,夜這麼深真不的不知哪去,怕害穿上衣服騎上車,真的會經過空無一人只有一片黑的夢裡。
夜裡的冷讓我萎縮,一絲不掛的身體,沒有衣服、鞋子、手錶、隱形眼鏡和剛剛的保險套。我看著一個小時後的我,成了五歲時的身體,陰部的體毛也不見了。三個小時後,我成了母親孕我的胚胎,小小的,大不過一個指頭。身體明顯地健康,就是新生那樣,乾淨的肺、軟嫩的肝、明萌的眼,還有那未長牙的牙盤。身體回到新生,生存的慾望勃發,我瞭解,因為我仍有零歲到三十歲的記憶。
我鑽到了身旁熟睡女人的陰道,我需要一個片刻的溫柔,那個黑黑暗暗的子宮充塞著安全感,而不是黑夢裡的恐懼。她的陰道有著橡膠味,是我剛剛在便利商店買的套子殘留下的味道。我不愛這,這除了是一個化學味道滿溢的地方外,只是一個空蕩的子宮。我是胚胎,而要有受精卵躲在羊水裡。
於是我再度爬出了陰道,天已亮了,這個我忘記問的女人一醒來,因為看不見我就滿口髒話,但讓她更厭惡的是我留下衣服和一只車鑰匙人就不見了。她深怕昨夜的爛醉,誤以為我死了。她走到瓦斯爐旁把我的東西全燒光,對上帝祈禱警察別找上門來。
我從窗邊的三十二層樓爬下,有點像蝸牛的胚胎在牆上緩慢地行走。花了很大的力氣,才離開那種墜落地面的感覺。在牆上的這段時間我也想著未來怎麼辦,在九樓時立定了目標,去找一個舒適的子宮,我要重生。我知道我不會再長大了,生命已重零開始,直到我再進入羊水裡,這胚胎才可能讓展開旅途。
很多人做愛不是為了生育,甚至是為了不是生育而做愛,只是為了那衝突起來的慾望,我承認過去的三十年如此,可能未來的三十人也是如此。但我現在已是胚胎,不得不鄙視這想法,因此我流浪了好久居無定所。我常攀爬在窗口窺視別人做愛,一但他們拿出保險套,我就打算再去找下一家。從窺視的過程裡,發現現代人的性癖好五花八門,最令我失落就是那些不戴套子的人,卻亂射一通,本以為有個舒的地方。最難過的是好賴塢大廈的28樓3號,男的把他的陽巨插在另一個男的肛門裡,令人生氣的是要爬二十八樓後還要看到這一幕。
看過三百四十七對性愛場景後,終於找到一個棲身之所,這辛苦難過台灣的生育率是世界倒數第一。
在二樓的平房裡,一個赤裸的女人和一個赤祼的男人睡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