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

    蘇阿姨從南京回來後,這事不再那麼孤單,2月19來台北,她也是那天下午的飛機回南京。這一、二個月的變化很大,什麼事都發現,前天文化局把我們的海報搞弄了,很扯。今天劉再復老師的入台出問題,也很扯,但也解決。今天在自助餐吃飯(去過最乾淨的自助餐),跑出了一隻大老鼠,馬的,今天是愚人節。

    明天又是星期五了,現在其實都有點討厭星期五,因為全世界都要放假,一放,很多事又要等下禮拜。4月一來,只剩半個月就開始了,13本書明早看完樣,就交出去了,可專心對付窗口和雜事。我們都沒有抓進度,進度都在社長的腦子裡,明天我要回家去掃墓,這個假放的好不安心。我需要休息,但也需要工作……在這工作是不錯的,免去房租一個月剩不少錢,住山上遠離討厭的台北市,這一切都出乎人生的意料,好像冒險,不知雲宵飛車會在那個一口轉彎。感謝蘇阿姨,這幾日天天陪我們跑印刷廠,她是一沉穩的女人,也有她制的郭老的自我感覺良好,已排的凌亂不堪的版,這幾日都在她矯正中,封面也又補救。我有種直覺,未來的日子她很重要,對我們的未來會有指點作用。
    回台中還是能繼續工作,只要隨身碟一帶就能把資料整理,和大陸、海外作家通信,也曾跑到網卡去寄mail。但這個會結束後,我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工作重要但它不能佔領我。我還要寫小說和劇本,答應朱導五月後來整理之前的劇本,一定要找回來那感覺,每每一想到這就有點不安,我的腦子好像在改變,前幾個月隨手就有故事發想、現在已孔固力。回來是下一個目標,呀,也許要一個人火車到花蓮住一間民宿喔!

又做完一事

    今早特別起個大早,覺得記者會要提前好好準備,

    但上樓後,老師仍是好整以暇!唉,早知道多睡一點,才沒幾個小時。
    果然,太早去台大,半個小時就把場地弄一弄,結果就是等
    四個學校,和作家們來了不少,但記者覺得不多,唉,原來詹老師昨天下午才call 記者,
    覺得太慢,效果有限
     這一個月來學到不少,社長是個行動派,想什麼立刻就做,
     覺得我們這邊準備很足夠且快,但配合的工作周邊若是緩緩來,苦的就是我們等
     不過這也有壞處,我會快被改變成工作人(還不是狂)
      今天特別感覺是,遇見了馬森老師,昨天在電話見過。
      但見了面認為出來,這……他和書上的照片不一樣,馬老師老了。
      午宴結束,開車載馬老師坐高鐵的路上,從他的說話、感覺他是個好人…很nice
       
      有點感傷,這些日子以來,說真的,「那個我」快消失了,那是個以前的人了
      創作都是透過那個他來發動
      但現在工作滿的,已把腦袋佔滿,連要愛、要恨、要妒的情感都發不出來
      vivi 上次跟我見面說我現在不像以前,生活和創作合在一起
      現在擔心的是工作進度,而不是劇情發展,驚覺如此更讓我擔心
      下午結束,當然又是趕到印刷廠盯編輯的進度
      停完車進來,顏老闆提出把字小二級,增行,算一算劉再復的論文立刻少近一百頁,
      然後,小說、散文比照辦理
      編輯快翻臉了,意思是,要再重排。我提出另一個底線,新書發表再延,再用一個禮拜排
      但話又回到這篇的起頭,社長是一個急性子行動派,這就是缺點,想到就改,如果版型一
      開始就定下,那問題不大。議程,我也是改來改去,成大場時間也許還再變。
      不過我已經習慣這變動的節奏,畢竟這種快速,是以前沒過的飛翔。
      我一個人校完稿,5點多離開印刷廠,顏老闆說我看起來沒睡幾個小時,
      是呀,我的疲倦全在臉上了,顏老闆的話,讓我這個在台北流浪的人好想哭呀
      走下樓,變天,變的冷了
      坐上公車,跨過一永福橋
      在公館郭老打來,晚上要一起吃飯,再半個小時坐到大坪林
      用這一點點的時間在公館晃,真想放鬆買買唱片、衣服
      但我提著公事包(呵!裝上班族),一個都沒買,
      這夜來的太快,來不及,又要走了。
     
        (這篇寫的好爛,一點生命力也沒有,嗚!才盡才盡)

我很累

星期五開始一直處在很緊張的狀態

打字稿問題很大,當還在處理議程時,居然說4月1號12本要出
星期五待在印刷廠,無賴地硬要印出12本書紙本,才肯讓他們下班走人
為了這12章經,和排版人感情有點裂縫……無所謂,做生意不是請客交朋友
隔天動員國北兼東海高材生來校對
校稿真的辛苦,不過我們提前進了辦公室兼我未來的窩
這環境真的不錯,一大片落地窗就是台北夜景,好不寂寞呀!
夜裡真的精采,郭老帶大家去吃飯
滿爽的,共18瓶,因為是啤酒,就有千杯不醉的感覺
喝酒有點像練功,基本打了,一比劃還不賴
隔天日入校稿,四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被沙塵暴包圍的台北,
心情也很沙塵暴
中午下四人下山吃麵,接到電話怎麼沒把信寄到文化局,疑!轉給我沒要我寄
二口麵,不安,丟下三個去找網咖,就是要gmail 把它轉出去
好緊張,進度都抓的好緊,沒放假無所謂,但只要進度一落後就焦慮
昨夜把確定的議程弄好,寫信出去,三點睡
六點起床,要去收二校稿
一整天待在印刷廠,真的快累死了,我沒電了,沒了…
但回來我還是想先工作,把那各校交回來的表,整理再寄到國內作者手上
再累還是撐下去
因為林太太說這房子很漂亮,要我買下來
喔!租就好了啦,我還是想回台中耶……永遠的偽台北人。
 

抱怨文

    第一篇抱怨文終於來臨了,就在上班的第14天,很難忍,不得不抱怨。

    從以前到現在,和真正進入文學出版也看過不少作家,2010/03/04終於遇到討厭的作家拉。其實這總會有一天會來
臨,走向編輯之路,這種路上的石子多的是,不然就不叫「路」。
    但,真的非常感嘆,第一個是台灣人,因為會議的關係必須和對岸來往超多信件,收到的信總是讓人愉快,也許是
隔閡關係,言語總是特別客氣。但必須用良心說,這客氣並非客套,那積極和真誠真的把你當成一回事,「謙虛」是
成功的基石,更何況是個作家,惡劣的態度卻寫出爛情的文字,那真是俗媚到極點。
    近年,我愛讀閻的書,常常被書裡的話感動哭泣,今天接觸到,人如其文,真誠,讓你不會懷疑他書裡心靈的出發
點。人與人之間情感,不就是書寫最終要表達的嗎?台灣,薾叢之島,一點小名氣就傲人不已,何況又不是台灣最好
,放眼用華文文學來比,氣度就輸了,再比內容,很抱歉。但這些人是多數,台灣,我們有什麼該那麼驕傲的,是不
是應該用更低的方向來迎向挑戰,但台灣人總是扯台灣人的後腿,氣死了。近來不想再寫論文也覺得台灣文學的討論
也愈來愈偏執了,議題性的討論為主流(文化研究當道),靜下來想想,這是念文學最應該做的嗎?現在分析一篇小
說就在告訴你,它說了什麼,x 的,這只要識字就說的出一套出來,不是嗎?我爸、我媽、我姐、我家的綾綾(正在
努力認字)都會,寫什麼還要研究生來研究?(食神說過,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食神)。
    文化研究的盲點沒有人看出來嗎?文學院出來的學生已經不會使用美學來看作品。如今文學作品在文學史上記上一
筆,只要議題夠或貼合xx主義,沒人管它寫的好不好,爛東西一樣捧(流行語:以為發現黃金,原來是一沱屎),然
後把文學搞的愈來愈玄奧,難怪遠離大眾,因為連自己有時也看不懂,於是又強說懂,而別人不懂你說的那就是達人
人專家。詩、小說沒那麼難,能「感動」就好了,上床能高潮最重要,其它的花招假道德,只是讓「受眾」筋疲力竭。
     講了一大堆,像是一環扣一環,但做人還是要回到根本啦,(套句麻將俠名言:牌品好,人品就好),這套在所
有事物皆通。我的抱怨文要下個結論:先扣60分,已經0分囉,再 %$## 就從負開始算。

就這樣開展開來……

    開工三天,每一日都是忙碌,今夜終於可緩口喝茶,2月19 (初六)約定正式上班日。過年的雨延綿百里,這日期實有點小不順,早上在高鐵站的麥當勞丟掉雨傘,還錯過班次,改換下一班。不過沒有阻礙到中午和文訊吃飯。但鳥事不止一樁,帶詹澈老師去看新的辦公司,新打的鑰匙打不開,那天殺的年輕鎖匠。不過無所謂啦,打不倒,一塊蛋糕而已。

    真的感謝郭老,這輩子再也遇不上這麼好的老闆了吧,把我們這幾個孩子當成家人看,把十二樓蘇阿姨作畫的地方,給我房間住,沒房租,真的可以攢下不少(拿回去家裡的錢可以加碼,但這月還是要借一點,要先做完這月才有錢)。山上真的冷,冷到真的哭xX,熱水器還得找人看看,凍水要把我結冰。這裡空氣好,辦公室裝潢好前,許多白日還在這渡過。幸好有slin,雖然二天後就又回去當兵,但這寂寂的夜晚,也不再那麼漠然孤苦。
    電腦一接上手機的網路,就是email來往的書信,四月的會議前要來往的書信就多的多。近日都沒睡好,白日工作,夜裡就趕劇本,這次真的感覺身體到達極限,昨夜寫劇本到4點終於把分場、故事大綱、角色全都寫完,一個鈕把信寄到朱導信箱,不敢相信把它完成了,本來覺得投案子不一定會上,有下次再說的念頭。但前幾天在台中寫劇本,夜裡三點奕君給了很大的力量,說:管它的,只要有投就有機會。真的,不做等於0,該寫就要寫,藉口那麼多幹什麼?我把結局改了,昨天也不知哪來的想法,也許這個故事真的搞太多東西出來了,狠一點,del 就是一個簡潔的 END。人生就是這樣,刪了就過去了。
    今夜能徹底放鬆,上來打打字,不全是交出一個分場劇本而已。早上工作時原以為幾個小時的睡,會讓眼睛想瞌。但今早一用過早飯後就開始弄大陸要來台灣的文件,和郭老很有效率用上午的時間,仔仔細細把所有文件備齊。下山到世新旁那間常去的影印店,再給它印上六十份企劃書(這是我的錯)。三點半到移民署,天啊,爆多人,抽717號,但才在460,等二百多人次就對了。媽的,就跟你耗,反正你們也會收到完才下班,我喜歡這樣台灣人大家都拼把。晚上七點等到了,中間也有不少放棄排下去的人(感恩),其實企劃書只要三份就好了,辦法上說的一式三份沒註清,算了多開二千,不過郭老在車上叫我別放在心上,多準備比要補件好,花點錢學經驗。今天對我們很重要,前幾日的緊張都繫在這些煩人的文件上。我們兩個開心,又去新店吃熱炒,這啤酒真好,如果很累的工作後來一杯啤酒真的安慰。2月22,許多準備很久的事都發出去了,真好,明早去印刷廠,我可以專心對付三月要出的十本新書,郭老也可以開始編第11期新地。四月底前,應該是沒有一天停下休息的時間吧!無所謂,我也不想停下來。
   昨夜有一趣事,昨晚餐和郭老坐綠3到山下吃米粉湯配肝璉,我們第一次喝阿B加米酒,各兩杯,爽快喝了不少白酒、黃酒、洋酒,卻是第一次喝這小攤才有的“紅酒”。小店很多人,撿了個已有一個人坐的小桌坐下,我們和他聊天,是一個看不出來八十一歲的老兵,十八歲時在福建被抓兵,一輾轉就六十一年沒回去。在台灣有個女兒,但嫁出後就不搭理,現在一個人住在屈尺的榮民之家,就在我們花園新城再上去一點。聽他的故事真是一頁滄桑,戰爭就是沒有理由,被帶走爸爸媽媽想他;他想爸爸媽媽,就這麼一別,也不知生與死死座落在時間的那一天、遠與近沒有比想念來的無馳。他姓藍,我叫他藍先生,他要我叫他酒鬼,他最愛米酒頭配一點菜,要喝一塊餅乾都行,但只乾飲不吃,他就拒絕張嘴,很有原則的。我們留了他的電話,我送上名片,約定好會去榮民之家找他喝,郭老要他下次準備好菜,我們過幾日就找他去喝。妙吧,沒唬爛,是真的,一頓飯認識一個有故事的人,我不知天高地想再問他,有時他都會別說啦,那些事,我說我明白,我知道再說會哭,在一間喝阿B加米酒的店把老人弄哭可是不允許地。「拉兵」那種年月,另一種的人間消失。